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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如晦菜烧得很好,但难得有机会下厨,今日得闲,便让管家通知厨房晚上开伙不用做他的份,挽起袖子亲自执刀。青紫苏并梅子细细切碎拌藕片;荔浦芋列成两排方正麻将块淋黑松露肉汁静静焗着;银鳕鱼裹薄薄一页火腿送进烤箱;最后回忆着厨娘教他的试做了一份柚子金酒冰淇淋成品也十分可观。
  菜色琳琅,人却很稀少。应如晦请管家陪他吃点,得到的仍是对方那句经年不变的推辞:先生,这不合规矩。
  偌大餐厅,两个人可笑的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管家说:“小姐要是知道您今晚下厨,就是在国外也要坐飞机回来饱饱口福。”
  应如晦望一眼空座位,手帕一折扔桌上,“她有那么稀罕我么。”
  虽然笑着,要能伸手摸一摸这句话,一定凉透。
  那是当然,管家陪着笑,被他的自嘲刺了一下,也无计可施,他已经尽力。方才先生在厨房辛苦时他便用眼神支使郑姨给小姐打电话,聊天时假装不经意透露先生正在厨房大展身手,几样菜全是她爱吃,那头小姐支吾半天最终仍说她要陪伴朋友。也不知道那位朋友遇见什么难事叫小姐陪了又陪,一周了还不着家。
  都是托词,他明白小姐只是不愿回来见先生罢了。
  管家颇为伤感,这天底下最好的一对慈父爱女,怎么变成了不能一起吃顿饭的样子。
  应如晦吃饭很静,管家则训练有素到呼吸声几不可查,应羡在的话起码能制造些噪音。她外出用餐时礼仪无可指摘再自然不过,但在家里,或说在他身边时却总能吃得叮叮咣咣噼里啪啦。他女儿有一种故意在自习课上大声说话招人管教的小学生习性,而他是那个负责纪律的班长。曾有一次他对她说如果你能保持安静吃完这顿饭我就给你个奖励,闻言她就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样子,等吃完向他讨赏,他便说给过了,奖励了你一个安静的用餐环境。
  应如晦动了几下叉子,顶好食材纷纷在舌头上蔫掉,酒喝过两杯,盘子里还剩大半。
  “可惜。”他看着女佣撤走化成水的冰淇淋,青柠皮浮在上面像蝇子尸体,饭等不到爱吃它的人就像话不能说给想听的人一样寂寞。他的口欲也排解不掉,如果应羡在他身边他就要咬她了,她躲了他一个星期,疼一点也是她该受得。
  他还是太高看她了,想不到应羡的胆子比他想的还要小得多,亲一下罢了,还是她主动撞上来,也能后怕的像刚刚杀了个人一样,没出息的样子看得他只能在心里笑,他还没怎么着她。不过胆小也不失为一种自我保护的策略,在大自然里对危险本能的远离是小型动物的生存之道,他女儿还是很聪明的。
  应如晦很想看她回来以后是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无事发生,还是收拾行李说再见了爸爸我要搬去其他地方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他愿意给她时间叫她好好想想今后要如何面对他,但这时间并不是没期限的,不是有那种笨鸵鸟么,头埋在沙子里的时间太长,把自己活活闷死了。
  到了夜里十点管家还挂念着应如晦晚餐只吃了远少于成年男性食量的一点点,见书房灯还亮着,便下厨房督工,吩咐厨娘熬了一盅竹荪椰子汤亲自给应如晦端去,他的面子毕竟比其他人大些,指不定先生就乐意用两口。
  他敲敲门,没人应,等了一会儿,到底也没有贸然推门进去,不合规矩,于是折返回来,经过小姐卧室,才注意到门开了条缝,里面黑洞洞,却被他捉到细小动静,难道是小姐偷偷回来了?下一秒他就否了这想法,小姐又不是鬼,哪有可能一个大活人回到家里却不被发现。
  但如果不是小姐,那会是谁,他清楚这间宅子里的所有人,谁会在深夜探访小姐的房间?
  管家端着托盘的手开始颤抖,带动着盘中的汤匙和瓷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一击。
  糟了,他倒吸一口气,听见先生的声音自门后响起。“进来”。两个字如巨大山石滚下叫他想躲却来不及,接着灯也亮了。
  他尽量平稳地推开门,入目的景象叫他头晕起来,先生倚在小姐的床头——穿着睡衣,扣子只差一粒扣到顶,他佩服自己还能注意这种细节——看起来十分居家又和周围格格不入。尽管小姐的卧室并不做粉嫩可爱打扮却也能看出房间主人是一位女性,即使先生披着头发在床头灯的暖色中仿佛无限温柔却也不妨碍他是一个入侵者的事实。
  “辛苦你了。”应如晦看他端着吃的,有种被家长追着嘘寒问暖的感觉,“但我要睡了,如果谁还有胃口就请他吃吧。”
  “我明白了。”
  那句不合规矩在嘴里腾挪一阵,还是说不出口,爸爸跑到将要成年的女儿的房间里还睡在她床上,没有比这更不合规矩的事了,难道先生不明白?
  他嘴唇嗫嚅,想说点什么,应如晦已经开口:“你该去休息了。”话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提醒这位忠仆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他们相互看着,说不上对峙,管家不敢有那种心思,依旧是道了晚安后掩门离去,下楼梯也恍惚,踩到平地才发现汤泼出来半碗。
  他木然的回到房间,洗漱过后跪在神龛前做每日例行的睡前祷告,他是个算不上虔信的新教教徒,八年前儿子重病他为排遣痛苦辗转给自己找了门信仰,此后便形成了做祷告的习惯,念完平常的祷词,停顿片刻,管家又低声道:“主啊,求你看顾那些迷途的人……”
  那天半夜先生抱着小姐归家叫阖府上下围观了一遍,小姐在先生怀里匆匆露出一面,红肿双眼看得他心中不安如同气球被顽童吹涨。果然小姐醒后立刻招来司机二话不说就要出门,那种架势仿佛她愿意去往地球上任意角落只要不呆在她父亲身边就好。他急忙向书房里的先生回报,先生不动,说随她去,不用管她。
  小姐是为了什么这么大动肝火,先生他做什么了?管家惶惶地立在原地,一如既往地读着先生的表情又同往常一样得不到答案。先生见他不走,抬头看他一眼,接着便像感觉十分荒唐那样扬起笑来。
  “我们吵了一架而已,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求她消气的。”
  但一连数天先生只是埋头工作,没见他放低身段去哄小姐回来,平常他们父女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这样冷落彼此实在罕见。只有在夜里管家才敢把心中的忧虑放出来——他怕得是先生一时糊涂给小姐委屈受,她一个女孩,怎么受得了这种丑事!
  他知道他不该用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揣测先生,可今晚的事又怎样解释,难道也是他老头子杞人忧天?
  虽然他答应了应如晦改口称他先生不再少爷长少爷短,但在管家心里对方还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大少爷,他深知先生不算良善但也绝不是德行败坏之辈,这么多年来先生怎样爱护小姐他看在眼里,扪心自问天底下几个父亲能将女儿这样珍重,只是个女儿嘛!小姐打小没有生母陪伴,缺了一份爱要父亲双倍的去填,先生也做到了,可事情或许就坏在这个地方,爱得太多自个儿也难抽身了。
  说不清这份可怕的猜想是几时在心中种下的,也许是某次他不经意看向先生却被他盯着小姐的眼神骇住,也许是小姐倚在先生怀里读书时看到趣处两人头偎着头讨论仿佛交颈一般,那画面绝不温馨反叫人浑身不自在。怀疑的种子就这么钻在日常的缝隙里生长逐渐壮大成参天阴影将整座宅子笼罩。他几十年如一日陪在先生身边,乐他所乐忧他所忧,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怕他,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万劫不复的事来。他怎么能眼看着先生把自己和小姐都毁了。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为他的一双主人祈祷,求主保佑先生心灵明亮,迷途知返,别再放任自己堕落下去,酿下违逆人伦的大祸;假如先生能明白自己是小姐最亲的亲人,他就该收心敛性,退回父亲的界限里并发誓永不踏出半步。
  做完祷告,管家稍感心安,他总归还是相信先生的,一个真正爱孩子的父亲是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忍心让女儿的灵魂在地狱里受苦的。
  管家在那厢辗转反侧,应如晦倒是在应羡床上躺的很安然,想到管家临走前的欲语还休,两条间杂白星的浓眉攒成一团,怪可怜的。他明白对方在自苦些什么,却也无法开解。如果有机会,他倒愿意同他讲一讲《圣经》中亚伯拉罕的侄子罗得为了延续家族血脉与女儿结合孕育生命的故事,这位悖伦的父亲事后依然被称为义人——也就是说如果乱伦一事情有可原,主会体谅的,那么你也不要太操心了。
  应如晦的繁殖欲早在年轻时就被他亲手扑杀了,眼下也没有要复发的迹象。他的意思是不管《圣经》或是其他礼法教条还不够格来指导他。如果他真的要奉行什么指令,那么应羡说话会比新神旧神齐鸣管用得多。他会听她的。如果她畏惧走向这条窄路,如果她求他,应如晦想他会心软的。但在那之前,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是省省,无论祈祷或是天罚,他已经不在乎了。
  应如晦想或许他明天应该抽空出来上卢家拜访一趟,他的孩子已经在别人家叨扰太久,也许应羡心意早已回转,正在等他过去为她搭好台阶。
  她的枕头芬芳,余香犹在,让他想到一些早晨,他们偶尔有机会一起吃早餐,应羡倾身越过餐桌拿果酱瓶子抹面包时同种香气小蝴蝶一样袭人,他被这味道裹着,终于渐渐地睡去,接连几日的失眠没再造访,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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